台北的午後突然下起雷陣雨,淹水的南京西路有種末世紀的氛圍。
不管雨傘怎麼擋,身上總是會有討人厭的水漬,慶幸的是我終於可以開始吃點人吃的食物,逃離盲腸炎病人必經歷的冬粉與白稀飯的無限迴旋。
要去音樂季的小瑪姬,今天的打扮是素顏加上粉紅色鴨舌帽。一進餐廳就懶懶地坐在我的對面,再自然不過,不需要任何客套的開場白,她一句甜膩膩的:「哈莉醬」馬上就贏得了我的喜愛,儘管距離上次連絡已經一個多月了。
做完指甲就可以直接從台北車站坐火車到福隆啊。我說。
「我還得回家整理東西咧。」大老遠從信義區跑來西區,然後又要回去,最後還要回到原點,這好像是只有小瑪姬才會做的事情。我喜歡把事情安排的剛剛好,不需要做任何浪費時間的白工,只要可以闖黃燈的話,我不會等到下一個綠燈,所以有的時候才會把自己逼的太緊,其實我一直很羨慕她這種悠哉的個性。
一路上她慢慢跟我分享工作上的趣事。同一隻老鳥,繼之前成功越界之後,這次又在覬覦她的Boucheron,不同於上次天上掉下來的業績,這個客戶是小瑪姬努力經營一年的,看著她講話時的表情,奮力捍衛的過程,還有開口就是Montblanc等大牌的的相挺,突然之間覺得她變的好高大。「小瑪姬突然變成了女強人耶」,嘴巴壞的我還是忍不住虧了她,但是其實我內心是非常替她開心的。
我想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,當時小瑪姬還沒有穩定的工作,我們並肩坐在當代美術館前,喝著玫瑰紅,她將頭往上仰,努力不在我面前掉下眼淚。
「我好像連最後一點信念都要消失了。」看到我擔憂的神情,不讓任何人有同情她的機會,她笑笑地自嘲:「現實的生活果然沒有酒醉快活啊。」這就是我一直以來認識的小瑪姬,脆弱卻也堅強地惹人心疼。
「妳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?」
我從來就不是那種會把事情說的很有趣的人,即使生活有了不一樣的變化,我還是習慣用一句老樣子帶過,小瑪姬也不會因為這樣就覺得我很無趣。我們之間的相處,就算是不說話默默看著電視,或者兩個人去唱歌,或者邊聽白爛的電音芭比邊跳舞,或者上一秒哭的西哩嘩啦下一秒又笑的很白痴,我總是可以很自然很放鬆在她面前做我自己。
「我們來擦姐妹色好不好」小瑪姬露出她最專長的撒嬌眼神。
放棄了有質感的OPI桃紅色,我的十隻手指頭塗滿著大亮片的粉紅色。「這是國中女生才會喜歡的顏色吧」愛裝老成的我忍不住抱怨,不過看到她喜孜孜的興奮模樣,突然覺得這樣好像也挺可愛的。走出美甲店,外面的天氣已經放晴了,帶著閃亮亮的粉紅色指甲,我好像又重新獲得了能量,跟無與倫比的好心情。
- Jul 15 Tue 2008 12:12
依然小瑪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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